专家预测的春节第二波感染高峰没来

社会热点 2023-1-29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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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到来前,多位专家预测,医疗卫生资源相对薄弱、医疗服务能力不足的中国农村将经历大面积的感染,可能形成第二波感染高峰。

 

 

那么,这个新年,农村实际情况如何?各地又如何预防、应对感染,度过春节?

 

 

九派新闻探访了海南、云南、安徽、贵州、江西、广西、河南7省区的农村。

 

 

有诊所人满为患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只有一两位病人在打点滴。有县政府已着手,为山村卫生所配备制氧机。还有村子重拾大年三十晚吃集体年夜饭的传统,一百多位村民共度佳节。

 

 

【1】尾声

 

 

海南东方市八所镇八所村:村里配有呼吸机、血氧仪

 

 

八所村第一波疫情高峰已经进入了尾声。

 

 

村民柳艺在上月底感染了。据她回忆,当时村里的诊所几乎人满为患,“我爸早上8点钟到了诊所,结果那个队伍已长到下个诊所门口。”两间诊所的距离约有200米。

 

 

八所村共有三间私人诊所。1月17日,九派新闻实地探访发现,这三间诊所中,最大的一间面积约有120平方米,放置了10张床位,最小的一间面积约为70平方米,只摆放着椅子供病人休息。

 

 

每间诊所都有一位医生在看病,柳艺描述的人满为患的景象已不复存在。每间诊所里仍然有一至两位病人在打点滴,但是医生护士能够抽空吃饭休息。

 

 

其中一间诊所的斜对面是八所村的市场,时近中午,水果店前停满了车辆。八所村村干部符燕负责计生统计工作,她告诉九派新闻,1月10日之前,还看不到这样热闹的景象。“现在大家都‘阳康’了,村里面就热闹了不少。前几个星期好多人还叫我上门帮忙做核酸,说看看是不是真的感染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八所村约有一万人。符燕说,2022年12月底到2023年1月初,全村约有2000人发烧,她登记的死亡人数有10人。“几乎都是老人。”符燕说。

 

 

现在,她的工作内容变成了宣传接种疫苗、带村医上门为老年人接种疫苗,还有上门发放“健康爱心包”——其中包括了口罩、布洛芬、抗原之类的防疫物资。

 

 

八所村一家药房的工作人员透露,目前,药房的布洛芬、连花清瘟胶囊、抗原等防疫物资供应都很充足,但拿货价格会比平时高,所以药店出售的上述药品也会较往常贵2至3元。

 

 

符燕也称村里针对疫情的准备相对充足,“村里一直配备有呼吸机、血氧仪,镇政府也派遣了村医到村里值班,帮助老人打针,同时也配合我们村干部进行防护宣传。”

 

 

工作人员在发放健康爱心包。符燕供图

 

 

云南双江县勐库镇:疫苗接种率达到了96%

 

 

1月25日,九派新闻联系勐库镇中心卫生院院长刀玉军,他表示,春节返乡潮并没有带来明显的感染,主要表现为近期几乎没有增加重点人群和新病例。

 

 

九派新闻了解到,勐库镇中心卫生院当日就医门诊人数为62人,没有阳性就诊患者。刀玉军认为,医院的物资储备安排和高疫苗接种率是本次“平稳度峰”的重要原因。据了解,勐库镇的疫苗接种率达到了96%。

 

 

为了保障山村地区居民的医疗物资,去年12月底至今,勐库镇中心卫生院已经组织了几批医护队伍前往乡村进行防疫宣传工作,并到老年村民家中进行走访调查,同时还向65岁以上老年人发放装有药品(包括退烧药、止咳药、感冒药等)、抗原试剂、酒精、体温计在内的健康包。

 

 

上月30日前后,勐库镇达到了感染高峰。刀玉军称,医院在“新十条”颁布前做了预案工作,按照三个月的医疗物资用量开展了高强度、多种类的物资储备工作,以此抵抗可能到来的感染潮。这样一来,如果遇到药品短缺时,也能找到可替换的药品,比如用乙酰基酚代替布洛芬作为退烧药。

 

 

在医疗器械储备方面,作为基层的医疗卫生机构,勐库镇中心卫生院准备了足够的临时床位和制氧机,能够提供指脉氧检测等治疗措施。常规的器械可以满足次重点人群、一般人群的治疗需求,重点人群则由镇卫生院负责在最短时间内送至县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据镇中心卫生院统计,勐库镇在高峰中的感染率达到了58%,其中大多数为轻症患者。1月6日,勐库镇基本度过了感染高峰期。

 

 

刀玉军告诉九派新闻,医疗仪器不足,无法让病患在家门口得到治疗,是此次感染高峰期中的突出问题。对此,县政府已经着手为山村卫生所配备制氧机。

 

 

针对农村老年人的感染情况,刀玉军表示,镇上感染的老人多为轻症患者,大部分已经康复。被划分为重点人群的65岁以上老年患者累计为200余人,约占镇老年人总人数的10%,其中有极少数有基础疾病的阳性患者在感染中死亡。

 

 

老年人并未放松警惕。今年79岁的李梅(化名)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感染,得益于家人把她保护得很好,“有一次我偷偷出门买油,我女儿担心我感染,一路追出来把我拉回了家,此后我就不怎么出门了,在家院子里锻炼身体。”

 

 

李梅平时最大的爱好是跳广场舞。但受疫情影响,镇上的广场舞活动已经停了快两个月。李梅说,歌舞团已经通知广场舞活动将在不久后重启,她很期待回归以前的生活。

 

 

在昆明念大学的小鑫是勐库镇春节返乡大军的一员。学习中医专业的她经常关注家乡的疫情情况,“我和家人过去这段时间减少了出门频率,都没有感染,身边人对疫情也没有过度的恐慌,不过大家戴口罩明显比以前勤快多了。”此外,据小鑫观察,今年过年的氛围比往年热闹许多,镇上人流量也有所增多。

 

 

勐库镇航拍图。图/九派新闻董自能

 

 

安徽宿州市马井镇麻堤口村:喇叭里响起防疫提醒,只零星几人佩戴口罩

 

 

春节期间,每天早上8点、中午12点、下午5点,麻堤口村喇叭里都会响起防疫提示,提醒村民做好防护、减少聚集。

 

 

村里鞭炮不断,喜宴如常,走在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人佩戴口罩。

 

 

上月,麻堤口村迎来了新冠病毒感染高峰。麻堤口村卫生室的医生孙峰介绍,12月疫情政策优化后,来卫生室就诊的村民突然多了起来,当时每天约有一两百人来就诊,其中大部分的患者会在诊所打点滴。

 

 

村卫生室另一名医生麻忠武介绍,感染高峰约一周后,前来卫生室就诊的人少了许多,每天看病的人数减少至一百人左右,其中打点滴的约有四五十人。

 

 

1月20日,九派新闻到访村卫生室时,麻忠武正在给患者调配打点滴的注射液,输液室只有两位老人。“现在来就诊的基本都是之前感染后没有完全康复的人。卫生室药物也充足,还备了三台电子血氧仪。”

 

 

麻忠武坦言,他们也担忧过春节期间村里会出现交叉感染,“毕竟(村里)有很多外地返乡人员,而全国有130种毒株,但是直到现在,我们担心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村卫生室药柜。图/九派新闻 刘思雨

 

 

春节前,孙峰和麻忠武接到了上级指派的摸排走访任务。孙峰告诉九派新闻,村干部要求他们定期对村里有老人、孕妇、儿童、感染者的家庭进行摸排走访,掌握村里的感染情况,确保感染的村民得到及时治疗。

 

 

“老人、孕妇、孩子的抵抗力比较弱,所以要经常查看情况。但是现在摸排的结果还是比较稳定的,基本没有出现新的感染情况,尚在恢复中的村民情况也很稳定。”孙峰说。

 

 

【2】担忧

 

 

贵州毕节市生机镇高流村:村民计划年后外出打工挣钱,最害怕复阳

 

 

疫情防控政策优化后,高流村的石华生(化名)和家人都没有刻意做防护措施。他们遵循着往常的生活规律:闲时就去串门,有人家办席也会去帮忙。

 

 

但生活还是出现变化,石华生的多位亲戚离世。据他回忆,近一个月,他参加了六七次老人的葬礼,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村里一位姓吴的老人。

 

 

吴家葬礼结束的第二天,石华生的母亲出现了新冠的症状。紧接着,石华生和父亲也出现了症状。“我家最不缺的就是感冒药了,平时就开了很多药,但阳了后吃药实在扛不住,高烧,又全身痛,去诊所输液好几天。”

 

 

到吴家帮厨后的第三天,60多岁的熊芳年(化名)也出现了症状。“(到吴家)做饭的人全部在家里躺起,人家实在无法,提起东西来请,有什么办法嘛?”因为顾及家里2个月大的孙子,此前,熊芳年会特意避免和阳性患者接触。但当别人拿着礼上门请去帮厨时,她还是答应了。

 

 

参加葬礼的人几乎都感染。大部分人之前的活动范围都在村里,石华生猜测,可能是吴家从外地返乡奔丧的亲属中出现了阳性。

 

 

身体好转后,熊芳年并没有留下明显的后遗症。面对新冠,她也更加坦然。

 

 

2022年春节后,原本在外务工的石华生选择留在了村里,“(以前)上班的地方有疫情不稳定,毕节也恼火,留在村里踏实些。”疫情政策优化后,石华生觉得自由多了,他计划今年外出打工赚钱。

 

 

谈及新冠对今后生活的影响,他说最害怕的还是复阳。

 

 

马回岭镇中心医院门口。图/九派新闻 代梦颖

 

 

江西九江市柴桑区马回岭镇:村民在返乡前已经感染,但担心会传染老人

 

 

春节期间,小镇迎来了较高的人流量。在广东经商的代桐(化名)年前从外地返乡。她表示,虽然自己在返乡前已经感染了,但还是担心会把病毒带给老人。所以返乡后,她十分注意自我消杀,随时佩戴口罩。

 

 

考虑到农村地区的老人对病毒防范意识比较弱,代桐和家人希望在离乡前,多给家里的老人家宣传防疫知识,提醒老人尽量少出门,出门也要佩戴好口罩。

 

 

马回岭镇中心医院副院长、主治医师何小龙告诉九派新闻,马回岭镇新冠疫情于2022年12月20日前后达到了高峰期,村民感染率在85%左右。何小龙介绍,在本次春节返乡潮中,马回岭镇尚未发现新增的感染病例,目前当地疫情已基本稳定。

 

 

何小龙回忆,去年12月之前,马回岭镇基本没有阳性病例。他介绍,“新十条”正式颁布之前,医院主要是通过到各个村庄拉横幅、发宣传单,以及公共卫生服务电话等方式宣传防疫知识,宣传频率一般是一个月一次。

 

 

针对平时行动不便、卧床的村民,医院会派驻乡村医生,提供上门量血压、询问身体情况等医疗服务。“我们也反复核对了镇上的疫苗接种情况,确保18-65岁三针的疫苗接种率达100%,65岁以上老人接种率也达到了90%以上。”何小龙说。

 

 

马回岭镇的重症患者比例不是很高。但部分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皮肤病等长期基础病的老年人在感染之后,出现了较为严重的症状。何小龙推测,马回岭镇老年人的死亡率比去年12月前多了一倍以上。

 

 

据了解,马回岭镇中心医院设有发热门诊,专门收治阳性患者。随着感染人数增加,高峰期医院的普通门诊也参与到了收治工作。但由于医疗资源有限,马回岭镇中心医院主要收治轻症病人,“对于重症及危重症患者,我们能做的是早期识别,及时转诊到上级医院去。因为重症需要用到呼吸机、制氧机和小分子药物,下面的乡镇是没有配备的。”

 

 

度过感染高峰后,马回岭镇中心医院也并未放松警惕。“新冠会对人体产生长期影响,即使‘阳康’后检测转阴了,一些基础病的情况还是相对较难控制,对老年人来说更是如此。”何小龙说。

 

 

对于外界预测的第二次感染潮,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一次感染后大多数人身上会产生抗体,很少人会较快地二次感染。但即使已经感染过,也要注意常态化防护,到公共场所、进行一定的社交活动时要戴好口罩,注意休息,不能经常熬夜。因为国内还存在国外输入的病毒,常态化的防护还是有必要的。”

 

 

【3】团圆

 

 

广西浦北县白石水镇:返乡大学生“试探性摘下口罩”,全村迎接三年来第一次“大团圆”

 

 

浦北县的刘舒婷(化名)在一座中部城市上大学。2022年12月,疫情防控政策优化后,她在研究生考试期间感染了新冠。

 

 

刘舒婷所在的乡镇常住人口多为老人和小孩,春节期间,大量在外务工、求学的村民都将返回家乡。刘舒婷告诉九派新闻,她担心春节返乡的人群带回不同的植株,所以尤其注意个人防护。回家近一个月,她外出仍习惯性佩戴口罩,“脸上戴一个,包里再放一包。”刘舒婷知道自己算是一个特例,据她观察,村里已经鲜有戴口罩的人。

 

 

刘舒婷的小心翼翼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当天。临近新年,她能感觉到,回家过年的人变多了,村子又重新热闹起来。

 

 

新冠疫情暴发以前,村里一直延续着在大年三十晚吃集体年夜饭的传统,十几张圆桌摆在祠堂前,一百多位村民共度佳节。受疫情的影响,每年返乡的人骤减,为了避免大量聚集,这样热闹的“大团圆”已经中断了三年。

 

 

大年三十当天,刘舒婷又听到了喧闹的锣鼓声。原来,大部分村民返乡,村里决定重新摆起集体年夜饭。傍晚,全村人敲锣打鼓,集体去祭祖。戴着口罩的刘舒婷显得有些突兀。

 

 

长期在村子里生活的发小劝说刘舒婷摘下口罩,“她告诉我,去年12月村子里每一户人家都已经出现了发烧的症状,让我不用担心。”奶奶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她让刘舒婷回想一下,从她回家至今,村中是否出现过感染的案例。

 

 

村子很小,房子相傍而建,所有消息都会在巷子里口口相传,“我一想,我1月初回来到现在,确实没有听说谁家有人感染了。”刘舒婷被说服了,观察了一圈祭祖的队伍,确定没有人发出咳嗽声后,她试探性地摘下了口罩。

 

 

当晚回祠堂吃团圆饭时,刘舒婷把包里的备用口罩留在了家里。又一年锣鼓喧天,刘舒婷和族人们迎来了三年来第一个“大团圆”。

 

 

河南平顶山市大潺寺村:因疫情三年没能探望的三舅,是我最亲近的人

 

 

2020年以前,几乎每年过年,袁文(化名)兄妹四人都会一起去看望住在深山里的三舅。

 

 

新冠疫情暴发后,想着舅舅住在山里最安全,兄妹几人又都是从外地回来,怕给三舅带去病毒。拜访三舅这件事,一断就是三年。

 

 

疫情防控政策优化后,袁文的两个哥哥赶在年前探望了三舅。袁文和姐姐想着,年后也要去一次。“该感染的都已经感染了,这次去看他们也放心。”袁文说,“他们这些小的,见面了都是谁也不认识谁,老亲戚再不走动,以后就没亲戚了。”

 

 

大年初三,袁文一家和姐姐出发了。三舅家所在的村子住户很少,也很分散。尽管早已实现了“户户通”,将近40里的路程,还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在山路蜿蜒前行,天空蔚蓝,阳光灿烂。打开车窗,一股冷空气流动着,清新凛冽。

 

 

儿女都是第一次来,相比看看素未谋面的舅爷和表舅们,去大山里更让他们感到兴奋。尽管儿女不认识要瞧的“老亲戚”,对袁文而言,三舅一家却是最亲近的人。

 

 

袁文小时候家里很穷,每次母亲带着哥哥姐姐回娘家,外婆总是会给他们装干粮和面,姐姐不敢走山路,三舅送她走了很远。21岁结婚时,袁文也和丈夫一起骑自行车来过。袁文的丈夫回忆,冬天,风很大,栎树叶打在脸上像子弹一样,到后半段路都是翻坡走,自行车根本没法骑。

 

 

“后面我们是把车藏在树丛里走路过去的。”袁文说。

 

 

“不对,是把它放到路边的一户人家里了。”丈夫纠正了她。

 

 

早上10点,一行人抵达三舅家。袁文告诉大女儿,“舅爷和你外婆长得很像”,大女儿若有所思。袁文母亲去世时,女儿才5岁,外婆的样子,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众人围坐在火炉旁,介绍大人小孩互相认识。三舅告诉袁文,他是一家中感染最晚的,腊月二十八贴对联那天,他才开始头昏脑胀,贴完就躺了半天。“年前去世的老人,比以往多,路上都能看见新坟,花圈还在。我这算好得快了,没耽误我过年。”三舅说。

 

 

三舅和舅妈在镇上为儿子买了房子,因为上学更方便,但是他们老两口打算一直在山上住着,“自由自在,出门就是新鲜空气,喝的也都是山泉水,闲了就往山上转转。”舅妈笑着说。

 

 

三年里,跟三舅一家联系的人,只有袁文二哥,一些近况很难打听到。三舅的女儿比袁文的大女儿年长三岁,袁文只听说过这个小表妹学习很好,前几年说要考研。一聊才知道,表妹读完研究生已经工作了,她是这座大山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第一个研究生。

 

 

三舅的儿子和袁文女儿一样大,去了苏州的工厂打工。袁文姐姐的儿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众人又开始谈论,是否有合适的相亲对象。袁文丈夫说表妹变化最大,三年前见面时一句话也不说,今年会做菜,话也多了,性格完全变了。

 

 

袁文的儿女第一次上门,三舅要给他们红包,她连忙推辞了,“平时见一面也不容易。俺舅和妗子(舅妈)年龄都大了,晚辈们不主动来看看,心里过意不去。”

 

 

临走时,表妹和袁文的女儿加了微信,三舅仍是送出了很远。到了家,袁文看女儿还在跟这个刚认识的表姨聊天,一会儿发个表情包,一会儿哈哈笑。袁文打趣她:“不联系谁也不认识谁,一联系以后你还多了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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